筆者無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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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圈养的圣朝①

#《被圈养的圣朝》

#其一

“不论多久我都会等的,所以请你务必要回来。”

师傅很讨厌下雪天,因为潮湿的泥泞会让行踪暴露无遗。这样一来,在我们苟且偷生的地方就会平添不必要的损伤。

等待了半夜,终究是烦躁到大脑一片空白。终是丢下那支毛笔,不顾外界严寒冲出了保护圈。

弱小的黑点蜷缩在雪地之中,向前冲去,抵不过惯性,终究跪在地面之上。那人气息微弱,只是直愣愣地朝着前方看。那究竟是一双怎样的眼呢——幽邃,且悲伤着。像是在思考什么,但唯独这个结果,在躯壳失去生机前无法得出。

我应当哭泣吗?好像就是这样的。心脏像是被揪住了,不断被拉扯着,外加寒冷,在神经上跳动着,生疼。但要说眼泪,却一滴也挤不出来。伪装在一瞬间被分离,剥落。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人。

跟随棺木缓缓向前挪动,师傅到死都没有发现我的异样。他总吹嘘自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,但说到底,他什么都不懂。

我应当难过吗?好像就是这样的。鼻尖发酸,眼眶通红。腿灌了铅似得,小步小步的挪,都挪不动。渐渐疏远了人群,坐在角落发呆。在外人看来,大抵是难过傻了。但心里什么都感觉不到,被厚重的泡沫纸包裹,没有属于自己的喜怒哀乐,自然也听不懂他人的悲欢离合。

师傅说,人生再世,讲究个首尾一致。当年,师傅来时,是一个人。现在他走,仍是一个人。师傅终究是从这轮回里脱离了,说到底,他大概希望送葬的人能从心底里萌生出高兴的念头,为他的离开而祈祷。于是卸下伪装,回复了平静。如何形容这种麻木不仁,全然不知。笨拙的语言并不足以表达这种无血无泪,连不幸和痛苦都无法感知,看着周围的人嚎啕大哭,眼泪却硬是挤不出一滴来。

总而言之,这是连师傅都不曾知道的秘密——我是个无血无泪的怪物。

除了一屁股还不完的债,师傅什么也没有。就连那棺木都是先前为了躲债买的残次品。是个不折不扣的穷酸老头,到死都不曾让人省心。但处于礼貌,以及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疼痛感,还是乖巧地跪在了雪地上,哐哐一顿猛磕。毕竟我这辈子也只可能给他这么磕了。

总觉得,很遗憾。

心上被挖了一个大洞……不,与其这么说,倒不如说我一开始就没有心脏。能够活到今天全都依仗那不断跳动的空缺。是它吞没了我硬如磐石的心,那颗已然开裂,生霉的腐朽的心。

这空缺拉扯着我,活到了今天。

但也是这空缺为我带来了不幸,麻木之中隐隐约约感受到了痛苦,却连这种感觉都不能永久保存。于是放弃了成长,坐在原地等待着。

正是这样遇到了处境一样的人,因而感同身受,一起等待着。

但直到今天为止,我才反应过来——等待是不可靠的。因为能够离开,想必是已经厌倦了。一厢情愿起不到任何作用。我想,这大抵是师傅想交给我的最后一课。

师傅说过,北平就像是被圈养的圣朝。我们每个人都是祭品,若不及时出逃便会越陷越深——狡猾的老头子,到死都不让人安心。

我在等待情感,而师傅在等待爱——那么好吧。

您尚且在此稍等片刻,徒儿去去就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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